葛守昆:我爱澳大利亚(Australia)!

      记得我第一次踏上澳洲的土地,听导游介绍澳大利亚是以自由、平等、博爱六个字立国的国家,顿时肃然起敬。
         我们知道,在历史上澳大利亚曾经是英国犯人的流放地,或是囚禁犯人的地方。但是自由、民主和法制使罪犯得到改造,坏人成为好人,坏人的后代也不再是坏人。所以被有人戏称是流氓囚犯创造的国家。从我接触的澳大利亚人中,他们待人热情大方,首先是相信你,将你当作好人,以诚待你。如果你遇到困难,他会问你需要帮助吗。当然,如果你不守诚信,不守规矩,也会对你另眼相看。个别华人有插队的现象,他们会主动对你的行为加以纠正。这跟国内人与人之间处处设防,首先将你当作坏人有很大不同。在澳大利亚近一年的时间里,没有看到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,更没有看到吵架、打架现象,连车祸也极少看到。走在街上,你看不出谁是穷人,谁是富人,穿的衣服比较随便,没有差异,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比较淡然,没有忧伤和仇恨,社会充满和谐。
        在国内经常听到有人说澳洲人懒,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人家福利好。来到澳洲以后,完全改变了我的印象。在我看到的澳洲人中,虽然生活得悠闲自在,完全没有国内如香港、上海等行人来去匆匆、整日奔忙的情况,但在澳洲人家庭中,几乎每家都有车库、工具棚,在澳洲因为人工成本高,请人费用多,所以许多事情自己干。比如打理草坪、修剪花园,修理自来水龙头等,他们都备有专门的工具和工作服,连汽车的部分维护甚至小修,他们都能自己亲力而为。相比之下,不仅我做不到,我孩子的动手能力也远比不上周围的邻居。至于澳大利亚的福利,基本上介于欧美之间,有比较完善的社会保障,但总体上是养穷人、不养富人,不养懒人。社会保障来自于纳税人的收入,只能保证你基本的生活条件,不可能满足你多方面的生活需求,享受社会保障的低收入人群与一般人群之间有较大差距。比如,我遇到几位澳洲老人的退休金在1000多澳元,比正常的工薪劳动者的收入要低三四倍左右。并且,领取退休金有严格的条件限制,如果你的财产超过了法定的数额,就无权享受政府的福利,包括医疗。不是象国内人以为的那样,政府统统包下来。实际上,这也控制了社会福利的总量和适用人群,既维护了穷人的利益,又减轻了国家的压力,保持了竞争和投资的活力。
        澳大利亚是移民国家,也是多党制国家,不过基本上是工党和自由党-国家党联盟两大政党轮流执政。在理念和政策区别上,工党偏左,自由党-国家党联盟偏右。但是在我看来,这两党的左右之分,就如座钟的钟摆一样,没有太大的差别,更没有本质的对立,这跟中国的左右之分有根本的不同,不是敌对的双方。工党也好,自由党-国家党联盟也罢,经济上都坚持市场经济根基,政治上都是以宪法为依归。工党倾向于增税、增加政府支出,自由党-国家党联盟偏重于减税、减少政府支出。这本身很难说谁是谁非。如果政府开支太大,减少开支就是对的;如果税收得太多,减税也是对的。但是如果必要的政府开支没有保证,或者国家必须办的事情没有财力支撑,增税、增加政府支出也是对的。何况,在三权分立的条件下,执政者的权力相当有限,要受到多方面的监督约束,执政权力发挥作用的空间比较有限。并不是许多中国人想象的那样,谁执政当了总理,就可以运用权力如何如何想当然办事。
        澳大利亚有丰富的资源禀赋,经济保持一定的增长不是难事。但在消费基本饱和的前提下,没有大的消费品升级换代,对经济增长不会有大的消费需求,经济不可能也不需要有高速的增长,如中国今天6.5%的增长是不可想象的。除非出现奇迹。但是能够预期的,是基本稳定和健康可持续的增长,有一定的质量和效益,有波动,但泡沫不会大。这会成为常态的经济。加上贫富差距控制在合理的区间,有足够的社会保障基础,因为人口较少,不可能、不需要有美国那样的经济规模,也达不到美国的科技水平,但只要有部分的优势,加上市场经济的基础和有效有限的宏观调节,经济就算是理想状态的经济。
        这样的国家,我没有理由不去热爱。当然,我同样热爱自己的国家中国,但是与有些人的想法不同,我希望中国在开放的世界早日与国际接轨,依国际惯例办事,不是反过来要世界融入中国,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必须看到中国与世界的差距,而不是反过来自以为是、盲目自大,坐井观天,迟迟走不出老子天下第一的封建思维。

        作者:葛守昆
(中国大陆退休学者,原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,现在布里斯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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